八
「......」建,躺在床上睡覺。
錄影機上一個橢圓形的球不停的碰撞螢幕變色,FB的留言超過了上百則。
早安晚安你在嗎的問候語堆滿了小小的窗格,傳遞在城市另一端的關心。
他們全部來自建的女友,但是建半則都沒看。
建躺在潔白的彈簧床上,窗簾潔白的把光灑進宿舍,
建的身軀不是壯碩型的,但也不瘦弱。
他沒有裸睡的習慣,只是姿勢在媽媽的管教下娘了些,比較像是小孩子的睡姿。
單純的想要再多睡一會兒,賴床的‧‧‧‧‧‧那樣的表情。
「爸......爸......爸你不是這樣的人......你不是這樣的人,你不是,你不是......」嘴邊殘留著還沒醒的夢話。
一陣冷風吹過,在書桌上從昨晚放到現在的信蠢蠢欲動。
建打了個嗲嗦,轉過身來繼續睡,卻怎麼也搆不著自己的枕頭。
手找呀找的,就是找不到。
這時手機的鈴聲響起,建二話不說就切斷了,懵懂地站起來,走向浴室。
眼睛都還沒張開,左手就已經拿好牙刷了,右手拿著牙膏,擠好後慢慢的張開眼睛。
「什麼?」瞬間他全醒了。
「我怎麼會在這裡?」
此時此刻的建站在公寓的外面,面對著白色的磁磚。
身穿著一件白汗衫,褲子只穿內褲,腳上的室內脫還在,手裡還拿著牙刷和牙膏,就像是個失智老人。還好他沒裸睡的習慣......
「不會吧?」建搔搔自己的頭髮。「我不記得我會夢遊的呀?雖然小時候是常常滾下床啦!可是也沒這麼嚴重吧?」他尷尬的笑了笑,看了一眼一直掛在右手的手錶。
六點半,還好大家都還沒起床。真是不幸中的大幸。
只好趕快趁大家還沒醒來的時候回去,以免又被笑。
建只好認命的走回公寓,但腳一抬,突然又不知道要往哪裡去了。
「疑?我是從哪邊來的?這裡是?」建環顧了四周,尋找有沒有其他特殊的標的物好讓他走回。
昨天剛到就馬上進去了,也沒想到會這樣,根本忘了勘查地形,早知道就勤勞一些就是了。
但是這裡實在是太普通了吧!感覺每個地方的景色都差不多,根本分不出大門在哪裡。
而且越看越麻煩,越看越眼花。
「啊~真是的!我沿著牆壁走總行了吧!」建扭一扭頭,右手放在牆壁上就走。
不走還好,一走才覺得奇怪。
怎麼走著走著感覺都走不到轉角呀?不是!根本就連轉角都沒看到!
建回頭,那一邊也沒看到轉角。
「蛤?什麼情形?」建張大了嘴巴,明明昨天從外面看起來這棟房子就沒有那麼大間,怎麼會連個轉角都沒看到呢?
「什麼跟什麼呀?」建叫道,然後又繼續向前走。
大約走了快要五分鐘,就在建快要絕望的時候,終於看到轉角。
建快速的轉過轉角。
「啊!」
「操!」
「你要嚇死人喔?」
「你怎麼在這裡?」一個含著牙刷的中年大叔吃驚的說。
建定眼,那是詠。
「什麼我怎麼會在這裡,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?而且一個大男人的怎麼會刷牙刷到這裡‧‧‧‧‧‧」建碎碎念。
「小子,那你勒?還說我‧‧‧‧‧‧‧」詠繼續刷牙,含糊的問:「你是不是一覺醒來就發現到這裡了?」不知道怎麼說得清楚的。
「你看起來好像也是‧‧‧‧‧‧」建問:「為什麼這棟公寓這麼大呀?我剛剛都走不到這裡,這是什麼回事?」
「奔單‧‧‧‧‧‧」詠繼續刷牙,只是這次口齒就不清了。
「蛤?」建歪頭。
「咕嚕咕嚕咕嚕呸‧‧‧‧‧‧咕嚕咕嚕呸‧‧‧‧‧‧」詠用漱口杯剩下來的水把牙刷沖乾淨。
「我說你呀!要不是碰到我剛好值班,可能就永遠走不出來摟!」詠用剛洗完的手,滿意的在建的頭上擦了擦。
「你‧‧‧‧‧‧噁~你有沒有搞錯呀!夢遊也需要值班的喔?」建抓開詠的手。
「對吼~你是新人不知道。這樣吧!我就告訴你我們這裡的秘密!」詠臉上有些高興又有些憂慮的說。
「一棟老老的公寓還有秘密可言,這年頭什麼事都有‧‧‧‧‧‧真是‧‧‧‧‧‧」建搖頭。
「你這小鬼!瞧不起馬布嗎?蛤!‧‧‧‧‧‧看你還敢不敢!」詠用力的刮了一下建芭樂。
「痛~去你的‧‧‧‧‧‧」建的手被握住。
建狠狠的瞪著詠,詠不甘示弱的以身高優勢睥睨著建。
「罷了‧‧‧‧‧‧」建甩開詠的手,不情願的說:「什麼秘密還不快講?」
「喝‧‧‧‧‧‧現在的小鬼頭脾氣都像你這麼倔嗎?」詠輕笑。
「這裡是我們為了保護‧‧‧‧‧‧」詠突然停下,建好奇的看著他。
「算了,我們先回去吧。在這裡不適合講這個。」建還沒回過神來,詠就抓住他的手。
沒錯,下一秒他們就到了建的房間。
「這‧‧‧‧‧‧」建不服的跑去窗檯,往下一看,這根本不可能呀!
況且剛剛他們落角的地方是在他房間的正中央,怎麼解釋都不合理呀!
「這‧‧‧‧‧‧這,根本不科學‧‧‧‧‧‧」建走回房間,靠在書桌旁,難以置性的看著詠。
「你來到這裡也不科學。」詠靜靜的說,有點像是在瞪著建,但又有點像是在暗示他某種東西。
建盯住他的眼睛,想要看看這個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。
「反正,你先去刷牙洗臉。出來我再跟你解釋清楚這是怎麼回事。」詠雙手抱胸,馬上脫離建的眼光。
「‧‧‧‧‧‧」建沒有反駁,乖乖的去刷牙。
但是他表現得未免也太平靜了,這種是根本不可能發生在一般人身上呀!
怎麼可能還能冷靜的去刷牙洗臉呢?
不是詠這麼想,就連建也覺得詭異。
「喂!小子。」詠堂而皇之的坐在建的椅子上背對著建,貌似自己是賭神似的,肩上還披著建的外套。
「我有名字的,這麼沒禮貌‧‧‧‧‧‧」建用毛巾擦著被他弄濕的頭髮。
「好啦!建,你有沒有聽說過操光師這三個字‧‧‧‧‧‧」詠轉過身來,很嚴肅的問,臉色陰沉。
「操光師?」建反問。
詠肯定的看著建,一臉硬派,不是開玩笑。
「沒‧‧‧‧‧‧怎?」建回答。
「沒關係,你以後一輩子都會聽到這三個字。」詠默默的說。
「我跟你講一個故事,你會相信嗎?」詠抬起頭。
「要看是什麼樣的故事呀‧‧‧‧‧‧」建尷尬的笑笑。
「非常,非常誇張的故事。」詠睜大了眼睛。
「那有趣嗎?」建問。
「那當然!」詠開始講起故事來。
建沒注意到,他掛在手上的手錶,指針還停留在六點半。
那陣風,吹落了從昨晚就一直放在書桌的信件。
手機鬧鐘又開始叫,建沒有注意的胡亂按掉。
殊不知,這一瞬間,他已不是平凡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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