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4年7月27日 星期日

死神一

 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死神,我,主宰著大地。沒人可以逃過我的手掌心,包括你!-----------------------

  那一晚,我腦海裡浮現了那些人的臉孔。我知道,我的鐮刀又要嗜血了。


  一杯咖啡過後,下過雨的街道。ㄧ個人撐著傘迎接那個麻煩人物。
  黑色的斗蓬並沒有被雨淋溼。
  溼的是他的眼框。

  「你怎麼了?」悟騰說。

  這個世界一點也不完美。
  人會犯錯,
  神當然也會。

  「我想起以前的事。」死神哽咽的說,就算他依舊擺個撲克臉,悟騰還是看得出來,他很傷心。
  「有事就說出來吧,好歹我也是你朋友。」悟騰拍拍死神的背,死神嘴巴微張,但又閉起,搖搖頭。

  黑夜裡,雨下得很大。

  悟騰感到寒冷,不是因為天氣,而是因為。
  死神帶來的黑暗。

  死神,這個悟騰的朋友。
  人類的敵人。

  他,怎麼可能哭!
  他是神!

  「為什麼?」死神痛哭!
  「哇ㄚ阿阿阿阿!」他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且充斥著這個早就不溫暖的城市。
悟騰繃著臉,沒有說話。
  「喂,你他媽是要哭多久。」
  死神抬頭,悟騰也抬頭

  看見那名喝止死神哭泣的人,是千里。

  「吵得要命,在路上哭很吵誒!」千里不開心的對死神說教,死神趕緊把眼淚擦乾,再度撲克臉。
  「千里...你別這麼兇嘛,難得見面一次就要把氣憤弄僵嗎?」悟騰趕緊打圓場,但千里依舊生氣,接著把矛頭轉向悟騰,說:「你以為我想兇嗎!編輯都在催稿了你還要我出來聽一個大男人哭,不會生氣才又鬼啦!」
  「...對不起。」死神緩緩地說,讓千里嘆了口氣,不再生氣。
  「那麼,艾利...死神,你可以說說到底怎麼了嗎?」悟騰再度開口,卻在途中說出不同的名字,隨即恢復正常。
  「...」死神微微點頭,張嘴,正要說出一切時,千里開口了:
  「你們要繼續在雨中說嗎,我可不淋濕。」
  「啊...」

        *

  咖啡廳裡瀰漫著咖啡味,所有人享受著這一切平價愜意,除了那三個人......

  死神、悟騰、千里看著桌上的三杯咖啡,十分鐘過去了,完全沒有人動過咖啡。
  就連句話也沒有。
  時間在他們三個人間凍結

  不,是一個神和兩個人之間凍結。

  「我說,這裡冷氣未免也太冷呢吧!」千里先開口。
  「那又如何?你們人類是無法體會我現在的心情的!」死神無力的說著。
  「到底是什麼是能夠讓你這樣啊?」悟騰皺著眉頭
  「你不說,我們怎麼知道呢?」悟騰裝好意的說,事實上,要是死神在不說話的話,他這個月的薪水就要沒了。
  「.......就是這樣」死神婉婉道來
  「所以呢?這樣就又辦法讓你哭!」千里張大了嘴巴,不理會咖啡廳裡其他客人拋來的奇異目光。
  「真是報應......」悟騰小聲的咕噥。
  「要不然我該怎麼辦?我怎麼知道我多年來的直覺會錯了?我怎麼知道一瞬間會死那麼多人?」死神快要抓狂。
  「......」

  這時候,女服務生走了過來。
  「抱歉兩位,你們吵到其他客人了,請你們小聲一點。」女服務生細聲的警告。
  「我會的。」千里擦了擦手,甜甜的微微笑。

  事實就是這樣,人類不能夠看到死神,死神就算看到人類也不能隨便亂殺。

  死神臉低了下來,然後大聲吼叫。
  悟騰和千里連忙捂住了耳朵
  其他桌的客人突然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寒意從背後傳來,。

  從那一次遇到死神開始,兩個人都覺得很奇怪,人怎麼可能看到神?可是就是這樣,沒辦法改變。
  只是他們都不謀而同的認為自己要死了,不過都過了三年了,看來自己是不該死的人呀!
         千里和悟騰是報社的記者,去年去加薩走廊採訪的時候見到了死神。本以為就要死在那裡,只是死神讓他們逃過了一劫,三人因此還變成了好朋友。
  當他們知道他們遇到死神不用死,還可以免死的時候超開心的。只是,這個死神未免也太沒用了。

  殺太少人抱怨,殺太多人痛哭,被愛神甩了痛哭,被戰神打了痛哭,吃不到萬聖節的糖果痛哭,過不到清明節痛哭,跟關公吵架痛哭,跟悟騰翻臉痛哭,跟千里打架痛哭。
  只要一點小小的挫折就要哭。.

  真的沒有死神氣概。

  他的死神氣概只有在舉起鐮刀時才有辦法散發出。
  只是每次殺完人,他都有一個禮拜不敢拿起鐮刀

  唉~真是可憐的悟騰跟千里,這時候就得輪到他們安慰死神已經碎掉的心。

  「那你們說我到底該怎麼辦?」死神吼著,悟騰沒有答話,千里冷冷的看著死神沒有理他。
  「你先保證,我們說完了你不准帶走我們。」千里最後妥協。
  「........看內容而定。」死神說,讓千裡不開口,最後只好嘆口氣,說:「好吧,我答應,但要是好點的提議!」
  「就讓悟騰說吧,他鬼點子比我多。」千里一說,在那喝咖啡的悟騰頓時噴出來,全吐在桌上。
  「我...我??!!」
  「對,就是你,我以你前輩以及表姐的身份命令你,立刻想出點子。」千里雖然一副冷酷樣,但她嘴角卻微微上揚,打從心底對虐待她表弟感到開心。
  「不是吧...哪有這樣的...」悟騰不斷碎碎念,心不甘情不願的戴上耳機,聽著音樂想點子。
  「好了,就等他想吧。」千里回過頭看死神,死神則是一臉要笑不笑的樣子。
  「怎麼了?」
  「還以為你們想好了,結果現在才要想啊...」死神苦笑,淺裡吐了吐舌,繼續喝它的咖啡。

  沒有人再度開口,原本吵吵鬧鬧的位子頓時變得安靜許多,千里與死神都不說話,也沒有催促悟騰,因為他們知道,這樣王悟騰最能思考。
  過不久,悟騰把緊閉的雙眼打開,拿下耳機,說:「想到了。」

  「你誤殺的原因是什麼?」悟騰靜靜的問。

  「這樣你才會被誤殺吧!」千里突然嘶吼,桌子震了一下。
  「我靠!」悟騰嚇一跳。

  咖啡廳裡的客人全看著他們二人。

  「客人!請你們離開!」女服務生生氣的說,悟騰與千里只好趕緊結賬離開。

  *

  「都你啦!沒事大叫。」悟騰沒好氣的碎碎念,讓千里頭上爆青筋。
  千里不說話,用手把悟騰的頭轉過來。
  「幹...幹嘛啦。」悟騰臉紅的說,千里臉越靠越近,最後……

  狠狠的捏悟騰的臉頰!

  「痛痛痛痛痛!!」王悟騰不斷喊痛,痛讓他把雨傘弄掉,兩人頓時被雨淋濕。
  「你也太白痴了吧!死神會說出他誤殺的原因嗎?」
  「要神承認誤殺,你找死啊!」
  千里用力的揮了一拳在悟騰身上,穿著淋溼的夾克真的很難使力,即使如此悟騰還是被打倒在地。

  「那個......其實我不在意誒。」死神弱弱的插了嘴。

  「看吧他不在意,而且就是要問為什麼才能解決問題啊。」
  「還有你也是!什麼叫做不在意?你他媽的不會早點講喔!」千里補給死神一拳。
  「害我們被趕出來,咖啡都還沒喝完......」千里握著拳頭說著。

  「原來是在意咖啡啊!」悟騰跟死神同時吐槽。

  「幹!」千里拋下這句話後,轉身騎上機車,頭也不回的離開那裡。

  「......她走掉了。」死神說。
  「廢話!當我不知道啊!」悟騰怒罵死神,讓死神身體一震,淚又在眼眶中打轉。
  「啊啊......煩死了.......你自己想辦法啦,有點出息吧。」悟騰拿起傘,頭也不回的離開,只對死神揮揮手,便消失在雨中。

  「有點出息嗎......」死神重複悟騰說的話,握緊拳頭,大喊:「好!我拼了!」

        *

  幾個月後,死神依據悟騰與千里說的話,開始努力。

  他漸漸的不再哭泣,與戰神打架也開始會贏,殺人再也不會害怕,也成功與某女神結婚,成為冥界最強大的神—冥王黑帝斯。

  真是可喜可賀,可喜可賀。

  「可喜可賀個屁啦!你要逃避現實多久!」死神被悟騰跟千里同時揍一拳。

  事實是,死神從此一蹶不振,成為宅在人界的宅男,死神職位也被撤走,成為一個亡魂。

  「真是的,沒出息也要有個限度吧!」悟騰說,由於死神在人間沒地方可去,最後只好寄住在悟騰家中。

  *

  「欸,悟騰啊!我說,這樣不是辦法吧?」千里喝完一瓶可樂說。
  「唉~我又有什麼辦法啊?就這樣吧!」悟騰繼續看著九把刀的《上課不要看小說》。
  「能不能把他趕走啊?」千里打開小筆電,在Google搜尋死神。
  「可以的話我也很想啊!」悟騰覺得真可笑,竟然小說裏面的東西成真了,還比那個更扯。

  搜尋結果出來了,全部都是現任死神幹的好事,前任死神連個屎也沒有。

  「我操!」千里再度罵了髒話,這怎麼叫人不生氣,死神竟然不會殺人!
  「反正我豁出去了!」千里放下小筆電,衝到死神旁邊一把抓起正在看卡通的死神說:「我給你兩個選擇!一是跑回去天庭,繼續當你的死神,二是死在我的拳下!」說完千里就開始揍。

  「等等,停啊!我的媽呀!……」死神想要說話,可是千里不給他機會。
  在一旁原本在看小說的悟騰看到死神毫不還手的被千里打,突然站了起來。
  放下不知道何時換成的《少林寺第八銅人》……

  十分鐘後,死神哭著在角落求饒。
  千里和悟騰氣呼呼的看著這個頹廢的死神,悟騰回到座位,繼續品嚐咖啡。

  「之前試過一堆方法了,不管是求神問卜,都沒有一個有辦法啊,每個神不是不想幫,就是不能幫。可惡,這傢伙以前到底惹怒多少神啊!」悟騰憤恨不平,把看完的小說丟去右手邊,再從左手邊拿新小說。

  「饒了我,拜託。我知道我怎麼變回死神,拜託!」死神受不了的哀嚎。

  咖啡究竟還是咖啡,使得悟騰的精神更佳抖擻。
  悟騰再度那起下一本《人生就是不斷的戰鬥》。

  「你說你知道怎麼變回死神?」千里放下原本捧起的筆電,疑惑的問。
  「是的我知道,我知道,只要拿回我的鐮刀我就又會變成死神了。」死神緊張的說。
  「那你怎麼用丟了你的鐮刀的……」悟騰突然放下小說,惡狠狠的看著死神。

  「我……我……因為……」死神靦腆的說。
  「快說!」悟騰突然發火。
  「因為有一天晚上我去POB喝酒,然後就有一個人把我的鎌刀搶走了!」死神脹紅了臉。

  「.....你他媽的再廢一點啊!!!」悟騰徹底暴走,隨手拿起一本《自由殺手—無臉男》往死神身上打。
  「唉……我怎麼會遇到這群人呢?」千里嘆氣,還是打開了她的小筆電,繼續不停的戰鬥。


  在此附註,此篇小說是我和騰君兩人合力完成。
  事先沒有討論過劇情,完全以有趣為主題。
  還好有默契.......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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